她曾經說過一些話,或是一些不經意的舉動,讓人心軟,

可是我想說的是,我真的很失望,我到底還是少看了或是看錯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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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與內文無關((搞什麼###

以下正文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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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清覺得很惶恐。

 

是的,惶恐,她是個文學癡狂者,不可能選錯詞。

放棄一生中難能可貴的機會、放下等待許久的理想人生、傻傻的等了一個接一個的一年……

只為了戀愛?一個女人?

 

那女人還是樓清她自己。


當然──

相信很美、信念很美、戀愛也很美,樓清知道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美學崇尚者。

可她現在只覺得忍無可忍。

 

樓清並不懷疑要是她說你能再等個一年嗎?

淳于義那個數科傻逼還是會點著頭說好。

 

樓清覺得心塞,很心塞。

感動是當然的,哪裡來這麼講義氣的男朋友?可更多的是感到害怕…

 

他怎麼可以這樣?

所以樓清輕描淡寫的說了分手,就像從前參加語文演講比賽,她在鏡子前練習了好多次,才練到了不至於讓尾音發抖的那麼厲害。

可這次的評審專業得很,是個多瞭解她的人。

 

「正負相吸那是磁鐵兒的事,你的數學或是我的文學…你也知道,我們不太合的對吧!淳于義,分手吧!」

就算你願意,但我不願意了,這未免也...太糟蹋人了。

 

 

 

樓清總覺得自己膚淺得很,

不過做為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又不是少女漫畫主人翁。

不過她倒是挺滿意自己的膚淺。

她喜歡國文,喜歡文學,因為它的美。

讀過的詩經散文小說古典名著,多的讓她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書房,

年紀尚小的樓清已經從一個個的印刷文字裡找到了讓她可以仰望一輩子的美。

以這讓樓清總有著特別的個人美感,她有個執著,所有一切都必須有美感。

 

這書架怎麼擺?衣服怎麼穿?這陽台的花盆怎麼放?頭髮怎麼飄?

沒有美感的事物,樓清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也極度不願參與,講狠些,

她多希望那些平庸能從這世界上消失。

 

 

表面上的美麗與否,對樓清來說就是最重要的。

當然,不是她不會看的深些,而且是這一深,便不美了。

 

 

就是這樣一個崇尚美的姑娘,樓清也這麼造就成了外貌協會的一員。

然而這種外貌協會的習慣並沒有幫助到樓清的戀愛運。

她本就氣質出眾,一雙眼睛看起來很溫柔,配上一頭烏亮的長直髮,是個美麗姑娘,在花一般的年紀裡,從未交過一個男朋友。

那些追求者有些的確長得很出色,相當符合樓清的習性,

可樓清就是抱著一種 ──唉,還是算了吧的怕麻煩心情,

她的確喜歡這種成為別人心中最美的一位的那種感覺,可是美是那麼的多元,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美,

要逼迫她從中挑一個?

那還不如剪了頭髮去當個尼姑,而且寺廟也挺美的不是嗎?

 


和淳于義的認識,從一張十分慘淡的微積分考卷開始。

這邊要說明一下,樓清非常非常...說討厭太難聽了,應該說是無法認同,無法認同數學這東西。

她總覺得這東西太理智太邏輯了,

更重要的是,它竟然沒有視覺上的享受。

 

 

「究竟要怎麼猜,才能連是非題都全錯呢?」

有個戴著方框黑眼鏡的男生湊上前,很認真很認真的問著正撐著腦袋沈思的樓清。

樓清抬起美麗的眼睛,有點不太高興,這什麼鬼問題?

要是她知道答案的話還會這麼慘嗎?整張考卷充滿了暖色系,都快入秋了,她還覺得有些暑熱。

「想知道嗎?」

慵懶的反問了,樓清換了個角度撐腦袋,輕輕斜挑自己的下巴,

她不想給人欺負嘲笑,如果是唇槍舌戰,樓清還是很有自信的。

「…抱歉,好像讓妳不高興了,可我真沒有嘲笑的意思,就只是很好奇而已,畢竟這種機率換算起來並不太高。」

這男生一臉歉意,扶了下眼睛框,笑了下,說道:「我是淳于義。」

「樓清。」

樓清說道,看對方連自個兒名字都報上了,既然沒有欺侮自己的意思,她也懶得去細看這叫做淳于義的男生眼睛裡有沒有虛情假意。

 

這種自動上門的男孩子通常她分為兩類,

一類是看自己好欺負的,一類是把妹來的,而這兩種樓清都敬謝不敏。

 

「能問一下,妳是不是很不擅長數學?」淳于義說話小心翼翼的,顯然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姑娘已經火氣起來。

「嗯。」

樓清是不太耐煩,可也不想失了禮貌,那太不好看了。所以她輕輕勾起了一個淡笑,

「不擅長挺久了,我的專長是文類。我這人就喜歡美麗的東西,對我來說,文字很美,可數字就不太一樣………」

淳于義眼角一跳,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開什麼玩笑!妳說,數字不美?」

 

樓清其實也就是想稍微解釋一下化解尷尬,

沒想到這看起來挺斯文的男生突然像是打了什麼激素一樣亢奮,嘴裡唸唸有詞,還拿走了自己的自動筆,還擅自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東寫西畫。

 

「怎麼能說數字不美呢!妳沒看見π的精密圓滑嗎?

還有還有,可知道友愛數?220和284兩個看似不相干可是確有深刻關係的數字,

目前人類只找出了兩種這樣的數字!這還不夠讓人驚豔的嗎!還有這個圖形…………………………」

 

 

 

樓清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在這之後,他們交換了手機號碼和信箱,約個吃飯或是約個圖書館開始常見,

樓清生日時他興高采烈的送了本數學講義,她挑著眉笑得很燦爛,然後說了個滾。

 

當天莫名其妙的相識樓清到現在還沒個解兒,也許是突然有外星人闖入或是時空錯亂之類的……

她對淳于義的費心遊說沒有特別的印象,就只是對這個人留下了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看過無數小說散文的她知道這解釋就叫做戀愛。

 

 

因為他、因為淳于義,

樓清決定重新審視一次這個非文字藝術的美。

歪著頭,樓清不太確定自己究竟從中得到了些什麼啟示,

至少是確認自己的數學簡直是爛到不行。

 

 

「所以,我想認識你眼中的美。」

在某次圖書館邀約裡,樓清對著淳于義說道,手裡流線型的鋼珠筆轉了兩圈,最後停在了一本高中用數學講義,第三頁。

「淳于義同學,你願意繼續說服我嗎?」

這是樓清所能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認識你的美,意味著對自己的美一部份的質疑,淳于義當然也知道,所以這時他笑得有些狡詐。

「當然沒問題,樓清。」

瞧那眼睛亮起來的樣子,好像星星,

「那就從昨天妳那張零分小考卷開始!」

樓清仰首四十五度,讓自己的憤怒顯得很明媚,對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男朋友說了個你滾。

 

 

其實他們兩人交往,說順遂那就是誇視了,但倒也沒多崎嶇。

架吵著、彆扭鬧著,通常是樓清先投降,她總覺得冷戰太俗氣了,情侶吵架鬧分手難道就不能美觀一點嗎?

時間過著,多次的磨合,也把兩人原先的稜角相互磨光滑了些,樓清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容忍。

 

不過容忍可以達到多少階段呢?

 

樓清為了淳于義開始苦讀數學,成效是一回事,樓清這舉動,淳于義笑臉盈盈,解釋這就是所謂的真愛方程式。

「厚顏無恥呢?」樓清鄙夷的瞅了人一眼,又繼續低著頭和三角函數奮戰。

「沒沒,對於這方程式我還是挺有自信的。」淳于義還在說,臉上是一種純淨的笑意,實在讓樓清很無言。

「很閒的話,挪,這給你,世界經典古典名著,多多培養些文學氣質,瞧你一臉傻樣的…」

樓清從包裡掏出一本她自己是當成閒書在翻,跟英漢字典差不多厚。

「喔!這個!我看過了,真的很好看呢。」淳于義說:「妳這還是精裝版本的,真不愧是個文學姑娘,這麼講究!想當初我看的只是圖書館裡的舊書。」

「沒想到你也喜歡嗎?我還以為你只是喜歡數學。」

樓清有點小驚訝,然而淳于義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朝她笑了一笑。

 

她微微一愣,才想起平常和這人聊天時從未冷場過,

淳于義跟自己不一樣,他沒有偏見,什麼學科都喜歡,

而數學,就只是所有科目中,特別喜歡的而已。

這個特別喜歡數學的男孩,正為了自己放棄了假日研讀的時間,樓清知道淳于義平常假日時,是會去數學館裡和其他一介伙伴們一起研究討論的。

 

然而他現在來這個圖書館,就為了教自己這破腦袋數學。

他們才幾歲而已,怎麼捨得這樣浪費青春。

樓清突然有點害怕,她好像快把淳于義給磨不見了。

 

 

樓清在網上挺出名,她喜歡畫充滿了美的圖,然後幫它們寫上一句話,或是一個故事,她越畫越喜歡,越寫越開心。

一畢業,合約一簽一生效,樓清就決定當個作家,

而她也成功了,而且還挺成功的。

 

「抱歉了,等我把這次的作品完成再說吧!」

這是樓清最常對淳于義說的話。

「又是新作?怎麼都不休息下?」

淳于義在電話裡的聲音還是那麼柔和,就算看不著,樓清也能猜出這人臉上的神情,「又一年嗎?」

「嗯…差不多…」

「嘿嘿,那好好加油喔。」

「你也是,要沒考上,那可真對不起我了。」

「哈哈,我會加油的。」

 

 

淳于義選擇留在學校裡繼續研讀,準備考數學博士班。

對於一畢業就遠走高飛的樓清表示了自己的高度支持,雖然每次新作品的開始,加上距離並不近,他們常常都是好幾個月都不能見面。

樓情為此有些愧疚,不過還是沒說出,直到那次。

數學系的教授邀請淳于義去國外參加一場學術研習,下個月就去,為時半年。

淳于義那個高興啊,立刻就想給樓清打個電話,可他那顆數學腦袋精密的一算…

距離樓清交稿的日子只剩兩個月,自己下個月出了國,半年回來時,恐怕樓清又是在一個新作深淵裡掙扎著。

這樣他們又有多少個月不能見到呢?

淳于義就喜歡這樣動腦子,可是他現在卻不想知道答案了。

 

 

所以他婉拒了教授的邀請,

教授很驚訝,不過知道這孩子的性子倒也不再多問,

淡淡的說讓淳于義再考慮一個星期,好好想想。

 

 

「你是白癡嗎!!!!!!!!!!!!!!!!!!!!!!」

樓清朝著他耳朵大吼,淳于義感覺耳膜震動像是萬馬奔騰。

「幹嘛放棄這個機會!??你以為你能有多少次這種機會啊?」

樓清超級憤怒,憤怒到讓她從家裡搭了兩個小時的車,又轉了三班車,就專門到淳于義學校宿舍裡罵人。

「因為這樣我們會很久都見不到的。」

淳于義頭低低的,語氣雖然平靜卻顯得有點無辜。

雖然身為被罵的一方,可是樓清這樣千里迢迢萬里路,就只為了來看他,這心情卻是怎樣都壞不太起來。

「好了,別生氣別生氣。」

淳于義想碰碰樓清這一路上被風吹亂的一頭長髮,卻被後者的手給脆聲拍掉了。

「哼,這麼執著我嗎?又何必!」

樓清哼著氣,難得尖酸的說:「統計學學過沒有?世界上有一半的都是女人!這是幹嘛什麼?是在學古代堅貞婦女嗎?以後也想進烈女祠是不?」

「難道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是妳嗎?」

淳于義收了些笑臉,反問的方式通常不討好別人,可他就是一臉軟勁,誰生氣的起來?

當然,除了樓清。

可是滿肚子怒氣、伶牙俐齒的她,此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樓清就是在那之後兩天提了分手。

「是不是如果我說我願意繼續等,妳也不會讓我等了?」

淳于義笑得有點寂寞,他是知道樓清心思,可是總不說破,因為要是說破了,樓清大概會惱羞成怒,而且也不符合她的美,

就算退了一萬步,說了又能如何?

「…是的。」
樓清點點頭,勉強自己別去看淳于義的表情,那方框眼鏡背後的視線,此時充滿著除了落寞、沮喪──

居然還有諒解。

 

「好,那就這樣吧。」

淳于義收拾著自己的書,他們這次約在了圖書館,他本想藉這次機會把樓清那本數學講義給結束掉,因為印象中也只剩下一頁了。

「嗯,就這樣了,那掰掰。」

樓清東西少,手臂一個動作全部掃進包裡,就起身離開了。

而淳于義難得的沒去送她。

 

 

 

「所以你說,我有什麼缺點呢?」

樓清想起了以前某次約會,他們難得的約在了有那麼點高尚的咖啡館,等飲料的同時,她興高采烈的問了這個那時在網上很流行的問題。

「缺點?」

淳于義一臉為難,好像沒聽過這個詞兒一樣。

「對,就是缺點。」

樓清一臉壞笑,看著為難的淳于義,覺得愉悅,

「講不出來嗎?你們學數學的不是最講究最 care 表達的嗎?」

呵呵。樓清在心裡暗笑。她就喜歡刁難、就喜歡看淳于義這高材生回答不出問題的樣子,整個心情就大好。

「我就覺得妳太好,這也算缺點嗎?」

淳于義終於回答,臉上特別樸實的笑,像等著領賞的小狗。

 

 

他怎麼可以這樣。

 

在之後,樓清並不是沒想過去聯絡一下淳于義,至少問問看那個研習還有沒有去了?可是做這種死纏爛打的女人…

愛美、愛面子的樓清就一口血噴出也不足以形容這種鬱悶感。

 

這事就這麼拖了一個季節,後來她才知道淳于義去國外了。

自己對他的傷害,有沒有減輕了些呢。

戰戰兢兢的樓清又花了一個季節的時間培養勇氣去聯絡淳于義,

不過最後沒用著,淳于義回國後就聯絡了她。

 

 

「嘿,還好嗎?」語氣跟平常還在交往時一樣,還有點輕快。

「很好啊,我的書依舊暢銷謝謝。」

樓清答道,希望氣氛可以再歡樂一點,再多一點能掩飾自己的不安。

「哈哈,那真太好了,我居然有一個暢銷作家朋友,能不能給幾張簽名我拿去賺點外快?」

朋友。嗯。樓清心裡一個咯登。

「當然可以,要幾張都給你簽,還有是說賺得錢要六四分攤的啊!」

樓清笑著說,看到淳于義不回話,氣氛突然冷了場,有點尷尬,只好低頭喝了幾口飲料。

 

「呃,妳數學還好吧?有問題嗎?」

「嗯?」樓清詫異,她的確有些日子沒碰數學了。

「呃…就…就是有沒有…問題之類的…」語調很遲疑,還在尾音的部分拉了一個高,樓清沒忍住笑聲,

「這麼緊張當我會吃了你似的!我有那麼飢渴的樣子嗎?」

樓清掩著嘴笑,隨後從自己的隨身包李拿出一張A4對折再對折再對折的紙…片。

「有,當然有問題,就不過快半年的時間,淳于義同學,我的腦子一如既往,不要妄想青出於藍了。」

樓清挑著眉,看著淳于義慢慢的攤開那紙張,露出了有點詫異的眼睛。帶了難過的。

 

 

就是那本講義。

樓清在跟淳于義分手後,看它就是很不順眼,

想燒了,可是太厚,而且房東也不給燒東西 ;

想扔了,奈何樓清這個愛書如癡的女人,對扔書這件事有很大的障礙。

 

無奈之下,樓清乾脆撕了最後沒寫完的一頁,其他的殘骸偷偷裝了一包交給了淳于義宿舍裡的幾個好友,很真誠的告訴他們這很靈的,放在淳于義的床底下,可以降妖除魔。

物以據類,這些純真善良沒心機的大男生,被這個又漂亮又特地裝可愛的樓清說得很信服,就這麼相信了好友的前女友

樓清留下了那頁紙,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留什麼,或是等什麼。

 

 

「淳于義同學,你願意教我嗎?」

「當然沒問題,樓清。」

就跟以前一樣,完全沒變。可是一頁的題目能教多久?

 

「……」

 

樓清看著自己的手解出答案,劃上井字號結束,然後開始發呆。

「咳咳,呃,我講完了。」淳于義先開了口,這種不講話的樓清他整個不習慣。

「喔,對,抱歉啊,恍神了。」樓清抓抓頭,沒發現自己抓鬆了頭髮上的蝴蝶結裝飾,

「不過我都聽懂了,謝謝。」

 

「…樓清!」淳于義突然發聲道,樓清狐疑的看著他,他抓抓頭,有點窘迫的說:

「嗯…那個…雖然沒怎麼說過,我一直都覺得妳很美的。」

樓清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了一個比荔枝還要甜的笑,淳于義頓時看傻了眼,

可當樓清起唇,他又傻了。「謝謝,這對我來說是最大的稱讚了。」

 

「那就這樣吧,結束了。」

樓清起身,她帶來東西少,手臂一掃就全進了包裡,除了那張紙。

「我另外還欠你一個抱歉,對不起。」

樓清垂著頭,這歉意相當真誠,美麗的棕色瞳孔裡印著淳于義還傻著的臉。

她只想哭, 看著淳于義, 視線裡的溫柔與體諒,過了多久的冷卻,卻還是捨不得熄滅嗎?

她感覺自己再拖延,甚麼話都說不出口了,可是必須要說才行,

她是作家,必須讓故事有個結尾。

「…我還有進度要寫呢,必須先走了,那掰掰。」

 

 

樓清轉身,她今天一身潔白的襯衫,樸素是樸素,可是這若即若離的顏色,在暖暖的燈光下顯的特別美。

淳于義沒再說什麼了,目送樓清離開。

 

 

「正負相吸那是磁鐵兒的事,你的數學或是我的文學…你也知道,我們不太合的對吧!淳于義,分手吧!」

曾經以為只要我願意,那便無人可再置喙、只要你願意,那便無人可阻撓,

可當兩人的磨合只是讓傷口越破越大越痛,存著愛,不管是數學的井字或是故事的結局──

能選擇的只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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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朋友說這簡直就是他的故事,(然後我說你能說詳細點嗎我超級感興趣

 

連假作業好多阿~~~

先這樣嘞

 

以上、感謝、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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